知鱼（四）
　　晨光无情！
　　刺眼的光线，直接照射在我的脸上。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抵抗阳光的召唤
而醒来。
　　房间裡依然是了无生气的样子。
　　换上了校服，走到笔直的林荫大道上，刺眼的阳光就像激光枪的射线一样，
在树叶之间投射下来……
　　如果这样子就被射死了，多好？
　　到底，我还留在这世界裡……是为了甚麽？倒不如死了乾脆……
　　我苦笑着的摇一摇头。死？我有去死的勇气吗？
　　路过了小蓁的家门前，看不到小蓁的身影，有如卡通人脸的独立屋闭着眼睛
闭上嘴。就像小蓁和我现在的关係一样，看不到﹑听不见。
　　继续前行，不远处就是十字路口。
　　神社前的鸟居，依旧展现着神圣。屹立在地平线上，高祟得连鸟也不愿意站
在上面休息……而另一边……一个穿着我校校服的高佻女生正向我走过来。
　　高佻的身型，配合着偏长的脸型。从水手服校服裡露出来的双手，看起来也
是笔直的。相对于小蓁是不值一晒的胸脯，但仍然像是要说明自己是女性的象徵
般，鼓起了校服。校裙的裙摆比其他学生的都要短，都退到膝盖以上了。如果坐
下来的话，就连大腿上面的嫩肉都能够看得到一半以上。虽然相比她平日的超短
热裤打扮，这一点程度的暴露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孟仔。」
　　「嗯…小雅…」
　　我并没有停不来，相反，则是由小雅稍稍跑了几步，追了上来，走在我的侧
面。
　　「孟仔…你…」
　　「嗯？」
　　「我们……要谈一下吗？」小雅的语气明显低沉了下来。
　　我转脸凝视着小雅的脸，她的脸上是满脸忧心的痕迹，眼袋有点发黑，样子
也好像很累……
　　「妳有好好睡觉吗？」我说。
　　「呃…我！我……」小雅低下了头。
　　「不要让人……担心呢。」我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注视在刚刚路过的「市立
镇长官邸」的厚重木门上。
　　「嗯……你在…看甚麽？」小雅追随着我的视线。
　　「不知道裡面住着些甚麽人…」「走吧！」小雅打断了我的话，突然挽住了
我的手臂，用力拉着我向前行。
　　我的手臀埋没在小雅的胸脯之间，就连胸罩的触感都清楚地从手臂上传了过
来。
　　「小雅…」
　　「住在裡面的都不会是好人！」小雅的反应很大，脸上都挂着了十一时五十
五分的样子。
　　「呃…」
　　「你没有听过吗？『政治比地下水沟还要污秽』！」小雅的语气明显地愤怒
着。
　　「我听说的是『比女人的下面更……呃！」想起对话的是小雅，我马上就收
了口。
　　「对啊！女人是污秽的！可你们男生却还要苦苦纠缠？！为了一个女人就呕
吐得死去活来！」小雅大声地斥责着我，正在上学途中的其他学生都侧目起来了。
　　「我…我……」
　　「孟仔！」小雅大声地说。
　　「呃！是！」我慌张地马上回应。
　　「放学后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小雅继续以愤怒的语气说。
　　「呃…知﹑知道了！」我回应。
　　然后，小雅就放开了我的手，向着学校的方向迈步前行。
　　一个人回到了教室，凝视着自己空无一人的位置……旁边也是空无一人。小
蓁…还没有回来？她该不会仍然在家门前等着我吧？呃！
　　我马上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小蓁的号码。
　　『孟仔，早晨…』小蓁接听了电话，声音有一点沙哑。
　　「小蓁，妳没事吧？」我说。
　　『嗯…有点发热，刚才吃了退烧药，多睡一点应该就没事了。』
　　「啊…那就好了，我还以为…呃，妳就多多休息吧！笔记我回家的时候顺道
拿给妳。」
　　『嗯呼呼～谢谢你呢。』小蓁的笑声变得开朗，而我的心情却变得沉重。
　　断了线，我的目光却仍然聚焦在电话的萤幕上……小蓁病了，而我，却甚麽
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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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课后，我拿着今天课堂上派发的笔记，一个人站在校门前。
　　小雅的高佻身型，在学生群中很容易被发现。而她似乎亦早已经看到了我，
向着我的方向前来。
　　「走吧。」
　　「嗯…」我轻轻点头，然后跟着小雅后面。
　　走在黄昏的道路上，与下午相比，温度明显下降了不少。小雅走在前头，而
我跟在她后面，也许是曾经生活过在都市裡吧？小雅的步速在小镇上也算是快了，
走在路上的其他学生身影，一个又一个地被我们所超越。
　　「小蓁今天没有回学校。」我打破沉默地说。
　　「嗯？」小雅佛了步，回头凝视着我。
　　「妳不知道？」我说。
　　「……不知道，我没有听她电话。」小雅说。
　　「呃…」我无言了。
　　没有听她电话？是指「没有接到小蓁打来的电话」？还是真的如所述一样
「没有接听小蓁打来的电话」？
　　小雅和小蓁之间发生了甚麽事了吗？
　　「别管她了，来吧！」小雅回头挽住了我的手臀，然后再次迈步前行。
　　「呃…啊……」我把笔记转到另一隻手上，空出手臀让小雅可以挽得更紧……
虽然今早已经被小雅挽过了，但放课的肢体接触，感觉并不一样。早上的时候，
小雅的手臂是嫩滑得不熘手，但现在则是有一点点黏煳着的感觉，也许是上学了
一整天，即使没有运动都总会流下一点汗水吧？
　　再次路过「市立镇长官邸」前，小雅的脚步加快，快得使我真的有一点已经
回到都市裡的感觉。路人都化作了黑影，道路两旁的树木都化成了一片绿油油……
　　去到十字路口后左转。
　　「小雅…」一直被小雅牵着走的我说。
　　「怎麽？」小雅回头，以尖锐的视线看着我。
　　「呃…」被小雅眼神吓到的我用力摇头。
　　然后小雅继续不发一言，把我牵到她的家裡去。
　　「小雅…」踏进了她的家门，我再次叫唤她。
　　「孟仔！」小雅回头，突然用力地抱住了我。
　　「呃！」「孟仔，吻我…」小雅的嘴唇就在我的鼻前，吐出附有诱惑的甜蜜
味道。
　　小雅慢慢的靠近，双目微闭，视线专注在我的嘴唇上。而我的视线也是在她
逐渐靠近的粉色嘴唇上……
　　一秒﹑两秒……
　　柔软的触感，伴随着确实的力度，由轻轻触碰变成了紧密的压迫。我感到呼
吸好像停顿了，小雅的嘴唇像是要令我窒息似的紧压着我……我的身后就是紧闭
着的大门，我无路可退。
　　「……孟仔…」小雅一边呼唤着我的名字，一边移动着嘴唇一下一下地紧密
的吻。
　　小雅托着我头部的双手以手指插进了我的髮间，使我的身体泛起了几下犹如
触电般的痕痒感。
　　我模彷Ａ片裡学回来的技巧，开始回应着小雅的嘴唇。
　　「嗯…孟仔……」小雅的头微侧，我们的鼻尖倚着对方的鼻尖，使四片嘴唇
缠得更紧密。
　　我慢慢的伸出舌头，小雅先是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微张了嘴唇。
　　插入……
　　突破了两片嘴唇的防卫，我的舌头入侵了小雅的口腔之内。
　　先碰到的是牙齿……奇怪的感觉。与舌头碰到自己的牙齿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但牙齿不就是牙齿吗？为甚麽会有差别的呢？
　　才感受不了多久，一股灼热和湿润的感觉忽至。灼热的舌尖碰了过来，抵住
了我的舌头。小雅的舌头湿润得很，我用舌头拨弄时会发出『啜啜』的水声。
　　嘴唇和嘴唇之间感觉形成了一层薄膜，把四片嘴唇都紧紧的黏合在一起。舌
尖由看似互相抵抗，亦渐渐变成了配合着的捲动。
　　「嗯…孟仔…啜……」小雅吐出了诱人的声线麻痺了我的理智，我紧紧抱紧
她的纤小的腰部，让她的身体更加的贴近自己。
　　「啜…小雅…唔……」我回应着她的呼唤。
　　「孟仔……」小雅的头稍为退开，反倒是我的嘴唇依依不捨地上前追吻了几
下。
　　「小雅……」我的视线由嘴唇间的银丝，慢慢上移至小雅泛红的眼眶……
　　小雅……在哭？
　　明明是她主动要吻我，为甚麽要哭？呃……
　　晶莹的泪水滑过了幼滑的脸容，在偏长脸形的下巴凝聚，然后落下。
　　「小雅……」我再次呼唤她的名字。
　　「孟仔…我……」
　　「抱歉……」看着小雅落泪的模样，我先低下了头。
　　的确，虽然是小雅先主动吻我，但作为男生的我，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接吻
了？
　　「抱…抱歉？」小雅向我投以怀疑的视线。
　　「呃…虽然不知道为甚麽弄哭妳了…总之，是我不好…」我搔着头说。
　　「孟仔。」
　　「呃﹑是……」
　　「告诉我，你的心意。」小雅以坚定的视线凝视着我的眼睛。
　　「呃…我？」我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嗯。是你，孟仔。」小雅说。
　　「我…甚麽？」
　　「你的心意……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小雅以坚定的眼神说。
　　「呃………」我呆住了。
　　被女生表白？被小雅表白？我…没有听错？真的是小雅？
　　不会吧？是作弄我吗？！她也是要在「传说之树」下，接受我这一个好朋友
的祝福吗？
　　但上一次……也一样吧？虽然当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小雅上一次也说了
喜欢我吧？
　　难道……是真的？！
　　「小雅…」「孟仔，你对女性的身体很好奇吧？接受我，我的身体就随你玩
弄。」小雅说着张开了双臂，像要迎接我怀抱的样子。
　　「呃…………！」我的心中响起了雷轰般的响声！
　　没错！我喜欢看Ａ片！
　　没错！我喜欢性幻想和自慰！
　　没错！我喜欢观赏纱仓妹妹的身体！
　　没错！我多次有意地对小蓁的丰满胸脯揩油！
　　但是！我喜欢小蓁的原因！并不单单只因为女生的身体！
　　「小雅！」我怒吼着。
　　「呃……」
　　「我…我很失望！为甚麽妳会这样子看待我？」我质疑着。
　　「呃…啊？」小雅露出不解的表情。
　　「抱歉，这样的妳，我没有办法接受。」我说。
　　「为…为甚麽……」小雅的双眶不停的流下了泪水。
　　「我要回去了。」
　　我转身打开了门，离开，然后关上了门。
　　『呜啊！呜呜呜………』
　　厚重的门后面传来了小雅的哭泣声。
　　我抵抗着想回头的冲动，咬紧了牙关，一口气跑下了楼梯。
　　　　　　　　　　　　　　　(待续)